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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盔】【原作向】Doppelganger (5)

*原作向,时间线从哀悼之年到图林二十岁那年夏天

*标题是德语词汇,自行百度比较有风味,在此就不赘述了

*各路原作人物随机出没,欢迎捕捉;有原创剧情角色

*设定混杂各已出版原作,如有考据BUG,恳请指出,万分感谢

*WEB版放出全文三分之二的内容,全文收录于弓盔合志《Shallow Grave》,请收藏公式站,目前图文已全部截稿,近期会放出预售和终宣

*由衷感谢还守着贝尔兰的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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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人反对,更多的人沉默不言。‘我们的至亲,他们归来时找不到我们,该怎么办?’即使是那些最声嘶力竭的人内心也清楚,再等下去,只会等到半兽人的大军。事情究竟是怎么落到这般田地的?我渴求真相,可真正知晓时又希望自己从未听闻。珍重再会吧,长久之友!哈烈丝一族不会再度远行,当整片大地都不再安全的时候,至少桦叶下还残存着往日时光。”

短笺在沉默中落到桌上。

“你知道他们躲在哪儿么?”

“……大致能猜到。布瑞希尔没有几处适合藏身的地方。”

加拉兹沉默了,接着叹了口气,递给贝烈格一个布包。和加拉兹此刻的衣装一样,布包又脏又皱,同里头整洁的手札形成了鲜明对比。

在贝烈格替图林一行人带路去明霓国斯的同时,加拉兹出发寻找失踪的哈拉丁人,并出于自身愿望和贝烈格的嘱咐,去请教如何治疗次生子的伤病。在布瑞希尔徘徊了许多天后,他终于逮住了几名外出狩猎的哈拉丁人。他们拒绝带加拉兹去他们的新居所,叫他要么赶紧离开别四处转悠招来半兽人,要么在他们指定的一处山洞里等候回音,加拉兹郁闷地选择了后者。几天后,一位跛脚的少年出现在山洞口,捎来了新任族长韩迪尔的信笺和一摞治疗手札。他告诉加拉兹,经验丰富的医者都随军出征了,这些遗留的手札因此分外贵重,只能借阅不能带走。

等倒霉的绿精灵终于完成任务归来,贝烈格已从明霓国斯回来好几天了。

“我趴洞底抄了整整十天,差点怀念起你当年为矫正我的射箭姿势盯着我射完一百枝箭还要我自己一支支捡回来。”加拉兹爱惜地抚摸着手札,“不过,若无那位少年讲解,这只是一堆废纸,那些稀奇古怪的病名和症状我从未听闻。我打赌他会在这方面有所成就,尽管他声称自己是个尚未学成就失去了老师的半吊子。”

贝烈格同那些不参加战斗的人类不熟,即使听了加拉兹的描述也想不出那少年是谁,只能在心里默默道了谢。粗略一翻,每页都密密麻麻,繁多的注解几乎要挤破纸页,绝无可能在入春开战前全部掌握——他还要训练那些刚从玛博隆手下挖来的士兵。

加拉兹旁观了片刻,忽然说:“这挺奇怪的,对吧?”

“什么奇怪?”

“他们,那些人类,总是精力充沛、忙忙碌碌、勇敢又快活,我一直以为他们只是会慢慢变得虚弱,某一天起不再出现在战斗中,就像年老的动物会在某个时刻突然消失了踪影。那理应是一段自然的、和缓的、可以平静地接受的旅程,他们因此得以欢笑如常。可事实并非如此。”

这究竟是寻求确切答案的问题,抑或只是感慨呢?贝烈格保持了沉默。他想起自己思考过的那些问题,想起那双在他差点问出口时笑着投来视线的蓝眼睛。在珍藏的记忆里,金发战士们大笑、高歌、畅谈未来——对贝烈格而言,那就是他本应亲访的欢笑之水的声音。

始于欢笑之水,终于眼泪之丘。

缓慢地,他松开手,书页沙沙翻落回原位。“加拉兹,你愿意再抄一份送去明霓国斯吗?”他问。

加拉兹登时噎住,好半晌才挤出声音:“你想做什么?留着它们,救助更多的人类吗?那些逃入山中的幸存者?”

那一刻,贝烈格意识到自己并没想那么多。这真是奇怪,往常他拾起一片叶子,他的经验和远见就会揭示整片森林。一部分的他沉浸在惊讶之中,另外一部分的他思考了一下,回答:“那也不是什么坏事。”

加拉兹张着嘴瞪他,终于什么都没说出来,拢起手札走开:“但愿你真的搞懂了自己在做什么,卫队长!”

搞懂?那不是需要去搞懂的事。贝烈格目送他长年的下属远去。他只是“想做什么”,而那通常同他“该做什么”自然而然地一致,犹如雨落成河、木益为林,犹如他长久以来的生存之道。猎人不会在森林中迷路,只是暂时未决终点而已。

他这样告诉自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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