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zzuka_弓盔截稿

原作：DC Comics

分级：PG-13

配对：Jason/Tim，斜线前后不分攻受

背景：重启前，提姆干翻刺客联盟、布鲁斯归来、杰森第……n次越狱后

简介：系列文下篇第一章。纪录片《哥谭人在大都会》。

系列前文：上篇《Black Coffe》全文链接：https://elfjourney.lofter.com/post/363760_5ec0e13

拉开窗帘准备迎接朦胧的黎明，却被烈日兜头吞没。

阳光透过放大镜汇聚成灼热的焦点，投在视网膜上。

总而言之，哪怕只是走在寻常街头、挟在寻常人群中，你也会清晰地感到自己的胸口蜷着一只可悲又凶恶的夜行兽。

若非赶时间，杰森至少还能想出二十种比喻来描述自己眼下的心情：哥谭人，在大都会。

他听说他的父亲——哦，得了吧，还能指谁，在这无人知晓他名更无人知晓他视何人为父的地方还有什么可遮掩的——曾用“阴影太少”来评价这座城市。惯用伎俩，用浅薄的实用主义发言及时遏制内心的黑暗——正是杰森当下需要的。深呼一口气，年轻的外来者收回视线，从镀金花体字的“拉瑙克机场旅馆”下穿过，进入粉白石材和热带植物装饰的大厅。韦恩塔可得好好学学，若未来十年它还想领跑装潢金酸梅奖。

他的目光投向大厅正中，关注点并非豪奢的前台，而是竖立在前台后的失物柜：数小时前曾为他传递过提姆声音的手机正躺在里面，托宾馆保洁人员的福。

环视一周，杰森闪进了员工通道。待转了一圈出来，他已成功拷出近期监控记录，并把自己的假身份插进昨天的入住记录里。凭入住记录和手机号码，他轻松取走了提姆的手机，边往外走边把自己的智能终端连上手机：“红头罩呼叫神谕。手机到手了，要密码。”

出乎意料，耳机中响起了并非电子合成的女声：『密码限输三次，任何绕过密码的尝试都会触发销毁机制，我猜是物理销毁。要解开……』

自动过滤絮絮不止的天书，杰森踱进隐蔽角落回放监控录像。一阵快退后目标出现了：10点56分，正门，矮个黑发中年男子被四名用西装硬罩住壮硕体型的男子挟着上了一辆黑色玛莎拉蒂，车牌号是476RGH。

“中间的男人是提姆假扮的，”杰森把截图发给芭芭拉，“雷·凯普莱特，贸易商兼权贵毒品聚会的主办人，主要活动范围是东岸，这会儿应该在戒毒所。查查到这辆车的去向。”即使是神谕也无法“借用”大都会的监控探头，他对此不抱太大期望。

工作被打断，彼端的人烦躁地把什么东西碾得吱呀作响。“怎么，红罗宾的手机那么难搞？”

『和他本人一样难搞！』

大庭广众之下没法举双手双脚赞成，杰森闭了嘴。

『谷歌街景在廷达顿游艇俱乐部拍到了这辆车，调高了分辨度，自己看吧。』

照片是从河对岸拍的，别墅造型的建筑物依码头而建，四周是一整片被河流和围墙圈出的开阔草坪，纵使不计里外把守的十多名保镖，依然难以接近。空了的玛莎拉蒂停在建筑外，没有变装，连牌照都没换，看来这群人深谙大都会的生存法则：保持太阳底下无新事。

杰森也不得不遵守同样的法则，以免下一秒就被红蓝旋风拎上天。具体来说，他站到了路边扬手打车，心中对这值得纪念的第一次乘出租车去救人吐槽不已。“克洛格说过L先生把会面都安排在游艇上，今天有船从那里出航吗？”

『六个小时内都没……啊呀。』

“怎么了？”有车停下了，他皱着眉头从前窗塞进一把票子：“西岸廷达顿游艇俱乐部，快！”

『黑进提姆的手机了。哎，这密码！说真的，我一点都不意外。』

饶是这辈子正式交往过的女孩儿屈指可数，杰森也听出了潜台词“还不快问我！”。他沉默了少顷，说：“里头最好有点有用的东西。”

『……哼。手机是新的，除了和你的通话记录外只有一段录音。』

音量远超必要的音频被接进频道，杰森赶忙扯开耳机，待推搡呼救的乱响被镇压下来才塞回去。

「请放松，凯普莱特先生，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慕名来寻求合作而已。」

「你、你们想干什么？绑架？抢劫？敢伤我——」

「合作，先生，我们希望能成为您‘宴会’的供货商。」

「……这是什么套话的把戏吗？你们是警察？」

「若我们是警察或任何不怀好意之徒，您这会儿就该在铁栅栏后享受假期了。」

短暂的沉寂后响起了纸片翻动声，惊叫随之而起。

「诬蔑！这是诬蔑！这……全是伪造的！这些照片是哪来的？！」

「照片是真是假您再清楚不过了，还有更多存放在别处，您是否愿意赏光呢？」

「呲……让我先打个电话！我约了客户！」

「您的‘客户’是这位名叫‘蕾蒂希尔’的小姐么？真是位美人啊。既然您这么放不下她，把她一并请来如何？」

难堪的寂静没能持续太久，彻底屈服的猎物被困在数个沉沉步履声中出了门。播放停止了。

『后面都是些杂音，直到手机因丢进垃圾桶的撞击自动停止录音。解析比照了那个男人的声音，一个匹配结果：十八年前洛杉矶警局的口供录音，萨布·劳伦斯，被指控诈骗、勒索等罪名，取保候审期间失踪，至今仍在通缉。通缉令上的外貌资料和克洛格所描述的L先生在体形和骨骼特征方面都符合，五官略有出入，可能整过容。』

声音。一个念头闪过杰森的脑海。鉴于临行前发生在他、芭芭拉和迪克之间的“等等，那可是大都会？！”“不行，既然提姆认为有保密的必要，外人贸然插手——”，杰森没把那念头说出来，只要求传一份声音样本进他的智能终端。

『顺手查了下前天收入戒毒所的凯普莱特的假身份，果然是红罗宾出品。』

“好小子，手脚够快。”杰森吹了声口哨，却旋即闭上嘴。

车随闹市区堵车慢了下来。冷场持续着，提醒电波两头的人：纵使锁链早已腐朽、荆棘业已枯萎，它们留下的印痕依然保护并禁锢他们的心，佐证着他们属于——曾经属于同一个家族、活在同一片阴影下。

『……还是有必要告诉你提姆设了什么作密码。』

“不，不。多考虑考虑幕后黑手吧。我问了几个走军火的，道上八年前就有关于L先生的传言了。若L先生真是萨布·劳伦斯，中间十年他去哪儿了？”

『除了几次误报，劳伦斯的通缉纪录一片空白。你想到了什么？』

“直觉罢了。克洛格，不，哥谭很可能只是场预演，一旦打通了凯普莱特这条渠道，那该死的纳米玩意儿会从权贵们的毒宴流向全国、继而全世界，再加上十八年前失踪的罪犯、多年经营信誉良好的掮客……这种伏脉千里、征服世界先征服哥谭的做法，不觉得像某个最近才被打败的邪恶集团吗？”

『……我保留意见。它刚受重挫，即使有能力开这么大一盘棋，也无力掌控局势。』

“哼，这正说明现在时机大好，趁你们累趴了打瞌睡。正如先前无数次，它被打败了；正如先前无数次，它将卷土重来。以一座城市为根基的恶徒就费了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年，一个以世界为根基的犯罪组织？最好假定它随时能再来一局。”话虽如此，杰森心里也没底，对情报的渴望让他越发焦躁，恨不得把某个混蛋秘密主义者拖过来倒提着抖个水落石出。

『到倦怠期了吗，杰？』

“如果你指被人耍得团团转，废话，早就烦透了；如果你指踹某些人屁股，哈，那是我发泄压力的唯一方式好吗。”他伸手去摸烟，却只摸到了多备的麻醉弹弹匣，胸口顿时一闷，立刻抱怨起来，“迪克还没找到那小子私藏的样品吗！好歹能查查技术源！”

『没，以防提米已经取完数据销毁了样本，我也在努力黑进他的主机。』杰森确信她低声骂了句脏话，『今后再敢逢电脑问题就丢给我，看我不揍他！』

杰森短暂地笑了，接着他从高楼间望见了游艇俱乐部所在的草坪，赶紧让司机停车。正午日光在玻璃幕墙间反射，一片片又薄又匀、充满人造感的光在杰森下车时戳进他的眼睛里，他伸手挡了下，一心只想尽快回去。

混在外出用餐的白领中，他登上了距游艇俱乐部最近的一幢写字楼二层。很幸运，正对河岸的东南角是无人的杂物间。撬门，撬窗，铺开组装，不到二十秒，让夹克足足增重七公斤的狙击枪在杰森手中上膛完毕。架设，瞄准，飞越两百码的马路和草坪，穿透铁艺花草盘绕的窗户、昏暗的走廊、门上的探视窗，他的准星钉死了那个背影。

假发覆盖的后脑勺茫然四顾，无辜得像在邀请一发子弹——这个念头先于确认对方无恙的安心感闯进杰森的脑袋，他舔了下唇:“找到你家鸟宝宝了，看上去没什么大碍。”

突然，那颗转个不停的脑袋顿住了。

“嗯？”

一个开枪的手势，借着揉捏后肩的动作准确无误地指向他。

杰森登时爆了粗口。

『怎么了？』

“他背后长眼睛！”杰森急忙动手卸准镜，除了准镜反光也没别的会出卖他了，提姆会发现那么看管他的敌人同样会发现——然而最后一瞥所见阻止了他。

那只刚刚嘲弄了他的手在后肩上敲着布鲁斯自创的密码。

「别轻举妄动」

「你 电磁波」

「我没事」

接着那只手垂落回去，徒留被活活噎住的杰森。如果可以，他很想用密码敲回去“有本事你别被绑架”“操就知道这玩意儿后患无穷”“谁关心你死活”，然而眼下他只能转而搜寻别的目标。提姆对面沙发上有个正在说话的中年男子，外貌大致符合克洛格对“L先生”的描述。杰森眯起眼睛读唇：那人正推销自己的“货”，间或安抚性地为自己和手下人的“失礼行为”道歉。“绑架提姆的是L先生，还在谈，暂时不用担心他被灌奇怪的东西。”他没好气地报告，“如果他们真要谈成这笔‘生意’，铁定会像真正的新型毒品交易一样找人现场试用，我不可能坐视不管，到时候可管不了那小子有啥计划。”

『你能掌控局面吗？』

“不，但我可以压制那帮人到红罗宾能掌控局面的地步。”或者在那之前枪声便会招来某个能瞬间掌控局——

『……‘道歉’。』

杰森愣了下：“你说什么？”

芭芭拉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尴尬：『从前我和迪克吵了架，你知道，道歉之类的，低头之类的……总是很难。于是我会把每天输入频率最高的密码改成他的名字、生日或者‘对不起’之类的词，提醒自己去道歉。我觉得，这回提姆做了相同的事。』

准星纹丝不动。

“……你解析完红罗宾的电脑了？”

低叹转瞬被敲键声盖过。杰森听着，确定无人再留意他，终于用力眨了下眼，重新眯起眼睛对焦。

黑发的脑袋晃动着，在幽邃的镜筒里演着默剧。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始终畏缩的“凯普莱特”渐渐激动起来，愤怒地挥舞着手，屡次被保镖摁回沙发上。情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磨着L先生的假笑。

又一次激烈冲突后，杰森短促地换了口气，活动僵持太久几乎凝固了的食指。那家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照这架势生意根本谈不下来，没等试毒的小白鼠被拖上来，“凯普莱特”就要被拖下去揍——

他猛地明白过来。

“神谕！电脑还没破解完吗！！”

『最后一道连锁蠕虫，可以单独调取子目录，但整个——』

杰森截口吼道：“调出来！那家伙要逼对方直接给他下药！若没保险措施……！”该死，那家伙当然会这么做！

十指如飞中夹着呻吟：『提姆会杀了我！』

“轮不到你，”屋中保镖开始向提姆移动，杰森当机立断瞄准L先生，“快！！”

激烈的敲键声充斥于耳，提姆的身影已完全被挡住，一个小盒子送了上来，L先生从中取出针剂。黑色人墙间，一条苍白的胳膊被拽出来。

杰森扣扳机的手指骤然抽紧：“芭芭拉！！”

『稳住！』失态的吼声毫无说服力，『实验记录太多了！从试作品开始——』

针尖银光一闪。撞针激发，所有声音都远去了。有个影子自他体内退出，站在他身后审视着。

你可以不这么做。影子说。不必为了他这么做。

『——有！！』

尖叫声把他拖回现实。指尖停在扳机上，僵硬如石雕。『他发现了！洋地黄毒甙！纳米机器人外壳的原材料之一是白蛋白——』连珠炮似的话语让他的脑袋嗡嗡作响，针尖拔出那皮肤的同时他抠出耳机攥入掌心，飞快地向后瞧了眼，塞回耳机再度瞄准。几分钟后，摁住“凯普莱特”的保镖们散开了，显露出呆然耸立的黑发脑袋和从属下手中接过控制器的L先生，那台机器远比克洛格所得到复杂。宛若无心晃进剧院、独自倒在昏暗末排的醉汉，杰森用一部分清晰而漠然的意识旁观这场倒错的傀儡戏。半小时后，他终于离开了扳机和准镜。日光下的草坪上，“凯普莱特”正慢慢往外走着，即使以他此刻的体型而言，那速度也过于缓慢了。

迅速清场下楼，杰森冲上街搜寻目标。街道仿佛被无影灯罩着般毫无死角，他在内心呼求运气，尽管需要运气的并不是他。

运气降临了，一辆出租车停下来下客。

此刻，车上有三个人。真正的司机，失去意识横在座位下；乘客，瘫在后座上，双眼紧闭、汗如雨下、气喘如牛；打晕了司机的驾驶者，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摸索夹克内侧的化学药品。“现在解毒会怎样？！”

“激活半小时，无法自我复制，凋亡。”在喘息的间隙提姆勉力吐着字，随即咬紧牙，“我想吐……”

杰森根本没空理他：“多少？！”

“什么？”

“你他妈嗑了多少洋地黄！！”

“……两克。”

解毒剂和耳机正中胃部，红罗宾睁开眼睛第一反应是去抓耳机。杰森简直要气昏：“不要命的傻逼！”

“行李里带了苯妥英钠，若非……”

嘟——！！汽笛嘶叫声扩散出去，回音是一片咒骂。后座上的人用混乱（废话，两克洋地黄）又疑惑的眼神望着他。啊，当然了，杰森凝视镜子，勾住方向盘的手指蜷紧到疼痛——一个还没尝过横死异乡滋味的蠢货。

 “吃。”最后他硬邦邦地说。从后视镜盯着药剂被捡起吞下，他不耐烦地敲了敲方向盘：“目的地。”

“回宾馆，有人跟踪。”提姆戴上耳机，旋即扯出来——对一个晕眩至极的脑袋来说，芭芭拉的怒吼是毁灭性的。

『红头罩？！红罗宾？！对面还有活人吗？！』

“都活着……”

『为什么没人回话！我给蝙蝠洞发警报了！半个多小时一声不吭！！』

耳机被捂住：“神谕问你为什么不回话。”

“死了。”杰森从齿缝里回答。

提姆松开手：“他在忙。”对答了几句互通情况，很快芭芭拉追问起他到底知情多少。

沉默代替了回答和道歉。

这家伙即使对自己人也三缄其口。杰森稍许冷静下来，察觉到对话即将结束而自己刚才的回答实在混账。在那对姊弟的道别声中他张口试了一次，没成功，咬咬牙试第二次：“——抱歉！”

车厢里一时寂静。提姆的表情从茫然转变为惊讶，又在杰森懊恼地别开脸时转变为歉意——他先一步关掉了通信。在妥善运用唇舌方面，提姆没有杰森那么多的问题，或者至少没有杰森的那些问题，但他仍花了点时间才说道：“你可以回去亲口对她说。”

一记恶毒又挫败的睨视回答了他。接着杰森的目光便只来回于前方路况、导航与外后视镜间，确保车子始终有一部分且仅有一部分在盯梢者视野中。这事上他几乎是个新手，全神贯注开过几段路掌握了诀窍后才敢溜号，心想哪天老到没力气飞檐走壁了，回去敲韦恩大宅的门应聘阿尔弗雷德的继任不失为一条后路。

“我不回哥谭。”

这句话在杰森的意识里回荡着，他以为那个影子又说话了。紧接着他便被扎醒了，被后视镜里那双雪亮的眼睛。

“‘雷·凯普莱特’在大都会的任务还没完。”提姆解释道，“明晚他将召开宴会，除了‘货’须临时掉包，其余事务都已安排妥当。唯一的问题是凯普莱特在大都会的产业代理人兼宴会主管伊凡·蒙特金。我仓促冒充凯普莱特，瞒不过熟人，本打算先一步解决此人……”提姆扫了眼后视镜中缀着的“尾巴”，又转回来盯着杰森的后脑勺，似乎想用目光在上头开两个洞把余下难以启齿的话塞进去。司机制服为什么没配帽子，杰森翻了个白眼：“事到如今假客气只会让人恶心。”

“……有个可以名正言顺接触‘货’又行动自由的搭档，我才能安心扮演凯普莱特，牵制一部分人马和与会的瘾君子，打包给大都会警局作为新年礼物。”

杰森“哈”了一声，正欲嘲讽对方尽把好事留给自己，转念想到扮演凯普莱特意味着要从“一部分人马”手中保护一群磕嗨的人渣，便不说话了。

提姆窥觑着他的表情：“你愿意留下吗？”

“司机之后是邪恶版阿尔弗雷德？”能看到酒店了，杰森放慢车速，“你是不是忘了我的本行是忙得要死的黑帮老大？而且是好几个黑帮？而且是好几个哥谭的黑帮？”

回答他的语气半是好笑半是认真：“你不算严格意义上的黑帮老大，杰森。再者我相信离开哥谭前你做了足够的——”

话语在提姆猝然扭曲的唇间断了。一天内第二次，他的胃部受到重击，这次的罪魁祸首是他上午情急之中丢掉的手机。提姆慌忙拾起来，两下摆弄，断在嘴边的话便溜回了肚子里，只拿眼角偷偷瞅前排。不等他重振旗鼓，车稳稳停在了酒店门口。

然而车门并未随之解锁。

“结账，凯普莱特先生。”假冒伪劣的司机向假冒伪劣的奸商递出一只手。那手心里是一截笔。

贯注全神，杰森研究着外后视镜里的盯梢者。这有助于他捱过即将发生的事，藉由努力忽视它们。当毫无必要的五根指头终于把笔从他掌心捏起时，他忍住了，随后笔尖飞滑而过把他的手掌当溜冰场的行径他也忍住了，最后，笔轻轻放下了，柔软的触感擦过他的指腹。仿佛是指尖。仿佛是指尖。

杰森不知自己怎么放了那个一分未付的奸商下车。能思考“指尖”以外的东西时，他已经走出了弃车的暗巷，阳光洒落在他身上，掌中新鲜的墨迹闪着光。

「罗萨兰区本弗里奥街10号 下午3点」 

TBC

*这次也没什么好注释的……洋地黄是常见的强心剂，成人最小致死量是2g左右，一次吃2g，就是在作死。苯妥英钠是常用洋地黄中毒解毒剂。

*有谁知道莎士比亚四大悲剧是谁评出来的吗，虽然它们确实比《罗密欧与朱丽叶》好。

*一般认为大都会的主要原型是位于美国东岸的纽约，这篇在地理位置上参照了这点。哥谭的原型被认为主要是中部的芝加哥。

*真奇怪，上篇我卯足劲儿想让他们谈恋爱的都没谈成，下篇一不留神就谈起来了……反正文啥的都是自动生出来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啦。

*你们是不是忘了红罗宾那彻底报销的主机。

*至此，PG的理由依然只是脏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