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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盔】【原作向】Doppelganger (6)

*原作向,时间线从哀悼之年到图林二十岁那年夏天

*标题是德语词汇,自行百度比较有风味,在此就不赘述了

*各路原作人物随机出没,欢迎捕捉;有原创剧情角色

*设定混杂各已出版原作,如有考据BUG,恳请指出,万分感谢

*WEB版放出全文三分之二的内容,全文收录于弓盔合志《Shallow Grave》,请收藏公式站,目前图文已全部截稿,近期会放出预售和终宣

*由衷感谢还守着贝尔兰的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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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徐缓融化,然而草木缄默无言,犹如那些熬过了漫长一年的人们。从死寂的群山和幽咽的旷野,斥候们陆续赶回,在积雪薄到半兽人畅行无阻前带回了情报。

北方,从西到东,渡海而来的梦想者们数百年而就的城池,木与石的永恒,火与歌的礼赞,如今只余白雪下焦黑的残垣;南方,远离战场、高墙帷护的法拉斯也没有逃脱毁灭的命运,曾经络绎不绝的船坞里漂浮着折断的帆桅和水手的尸身,血污蜿蜒入海。

“从追踪到的痕迹判断,大约有两百名精灵被押送去了北方,许多精灵死于途中,少数成功逃脱,躲入了山林之中。”从法拉斯回来的斥候报告道,他的北境同僚们点头表示他们也发现了同样的踪迹。“我找到了三名逃脱者,他们告诉我押送的终点是魔苟斯的北方矿坑;其中两名希斯路姆的流亡者尽可能地回忆了希斯路姆和法拉斯被攻破的过程。”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严密包裹的图纸,递给卫队长,“她们说很抱歉对行军作战一无所知,不然就能提供更多帮助了。”

贝烈格当即翻阅起来。这不是那种为便于说明而配上简笔画的文字情报,而是货真价实的图纸:不同种类的半兽人、座狼、武器装备、攻城器械、旗帜、阵型,数量、尺寸、颜色、材质,正视、侧视、背视、俯视——她很可能登上了城墙——附有参照物。最末一张不同笔迹的图纸上则用通用记谱法记录了几种号令,配以相应的令旗。

“你们为何而战?”

“一支笔,一张纸,一名我们的孩童——然后你就会知道答案了。”

忍住已到唇边的叹息,贝烈格要自己别再想了。“如果有足够的时间,找到那些幸存者。那可能比冒险深入北方更有助于了解大敌的实力。”他指示道。

“我去找过,但却遇上了一支半兽人小队。”负责侦查收复又失落的多索尼安的斥候说,“他们抱怨着别的部队在诺多的宫殿里寻欢作乐,他们却只能在荒山中搜寻一座根本不存在的城池——我猜他们说的是刚多林。”

“那么至少刚多林和纳国斯隆德依在。”凭着传闻和对贝尔兰各地地形的了解,贝烈格在地图上大致圈出那两座城邦的位置,打量着刚多林、多瑞亚斯、纳国斯隆德之间的通路。

议事屋数日未歇的门在这时又一次被推开。来人边扫视屋内同僚边撸下兜帽露出银发的脑袋,不慎刮到了脸颊上的伤口,“嘶”地倒抽一口冷气:“该死的毒箭……我是最后一名?”

贝烈格回答了他:“还差去欧西瑞安德的凯勒布洛斯和米斯利恩,有传闻费诺诸子正躲藏在那里。”

“噢。伊尔碧绿丝保佑他们。”

“我叮嘱过他们避免直接接触。”贝烈格敲敲桌子催促他过来,“一会儿再对付你的斗篷,伊希尔温!赶紧汇报完去加拉兹那儿报道。”

“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伊希尔温来到桌前,摸出希斯路姆的地图展开,“我趁着夜色穿过多尔露明,雪地里那些隆起的‘石头’全是被赶出屋子冻死的老人。没有任何一名战士活着回来,留下的老弱妇孺但凡有些气力的,都被东来者驱赶到北边做苦工,夜晚和牲口一起被关在栅栏里挨饿受冻。那群受诅咒的蛮族人数在八百到九百之间,侵占了诺多的城市,但只有边缘一小部分,因为其余都已被半兽人焚毁。对此东来者相当不满,加上他们认定南边群山中躲藏着不少精灵士兵,不敢久留南方,所以魔苟斯封锁希斯路姆全境的命令至今未被执行。”说到这里,伊希尔温停顿了一下,“不过,凭我这三个多月为翻越阴影山脉吃的苦头,即便东来者继续怠工,恐怕也没有人类能逃出希斯路姆,哪怕有精灵的帮助也很难。”

无论是已从图林一行人口中听闻的贝烈格,抑或其他初次听闻者,都陷入了沉默。

“……有三名哈多族人通过一条隐秘隘道翻越了阴影山脉中段,在三个月前抵达了多瑞亚斯。”贝烈格翻出了格斯隆在猎人小屋期间留下的地图。不止伊希尔温,在场所有斥候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因着千百年来阴影山脉都被认定仅北方西瑞安一处隘口。贝烈格正欲详述此事,“叩叩”,传来了两记敲门声,“队长,明霓国斯的使者!”

非战时,边境卫队几乎没什么硬性规矩,只有一些“约定俗成”,譬如公共屋子平时皆可随意进出,特意敲门通报就意味着“麻烦来了,赶紧准备”。反应过来后,伊希尔温呻吟了一声。贝烈格用眼神询问是否需要帮忙争取时间,伊希尔温低头瞧了眼自己满身的尘土,摊手作罢。

“请进。”

门开了,略微停顿后才迈步走入的是在明霓国斯任文职的埃兰温,一名绝不招人喜欢的信使,同时也是一个年年找理由跑来边境、试图劝兄长伊希尔温回明霓国斯的弟弟。几乎长着同一张面孔的兄弟对视了几秒,然后从发梢打扮到鞋跟的那位转向贝烈格,行了一个礼:“日安,卫队长,我带来了王和王后的信函。”

王和王后?难道……通常贝烈格不会对年纪只有自己零头的后辈动气,可这次他的礼仪差点没能撑过埃兰温极尽装模作样之能事的掏信过程。信一易手,周围人眼前一花,定睛再看时贝烈格已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拆开读完的信。撇开寒暄慰问,信上只说了一件事:格斯隆希望返回故乡,王指派了使者同行,同时王后希望能邀请多尔露明的领主夫人来多瑞亚斯,因此需要贝烈格推荐合适的人选担任往返途中的护卫。信中未提及另两名多尔露明来客的情况……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吧。本来,在明霓国斯能出什么事呢?

“还有什么要报告的吗?”他问伊希尔温。

伊希尔温正拧着脖子偷看信,被问得愣了一下。“有、有,我见到多尔露明的领主夫人了!”他指向地图上多尔露明东南角落的一处标记,“她怀着身孕,没被带走奴役,东来者们监视着她,很遗憾我没找到机会靠近确认她的情况。在她的居所北边,东来者逼哈多人修建了一间厅堂,十多名东来者住在那里,似乎打算占领多尔露明……唉,要是有更多时间就好了。”

最后确认了几处细节,贝烈格把信递给伊希尔温。“新任务,具体情况路上问令弟。”他用信指了指伊希尔温脸上的伤,“收拾一下赶紧出发。”

伊希尔温目瞪口呆,隔着肩膀偷偷指指站在身后的弟弟又指指自己,然而他的上司全不予理会,只顾在桌上翻找,一本又一本厚重的手札随之落进他怀里。“把它们捎给图林。”

“图林?”

“胡林与墨玟之子,多尔露明的继承者,哈多人未来的首领,吾王的养子——”

还有一句“我所救助的孩子”没说,但斥候们一片哗然淹没了它。那股奇异的失落感又来了,贝烈格一言不发,旁观下属们面面相觑、惊叹“王竟然收养了一名人类!”。他手中捏着第三本手札,两个月多下来他已深知它的贵重,此刻却变得不确定起来。

我在想什么呢?他问自己。我为什么变得无法确知自己的心了?

“……还是给王宫的医者吧。”他伸出手将第三本放在最上面,“用不上最好。”

在战友们同情的目光中,伊希尔温一边读信一边跟着他加倍趾高气昂起来的弟弟走出屋子,门一关便争吵起来:“瞧瞧你,同野人有什么两样!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找罪受!”“唉,饶了我吧!我没心情同无知的小鬼吵架……”

于此同时,留在屋里的人围住他们的队长,争问事情的来龙去脉。索然无味地,贝烈格讲述起来。

在心底,他凝视着火光在那双蓝眼睛中跃动,聆听那孩子同他说话。

当凯勒布洛斯和米斯利恩推门而入,贝烈格断然收住话头。最后一块拼图齐了,尔后是巨细靡遗的勘误和整合,远远超乎想象的严峻形势展现在多瑞亚斯的守卫者们眼前。

“……如果,只是说如果,如果那时我们也在那儿,一切会不会——”

话音戛然而止。问话者匆忙埋下头,试图装作没问过任何不该问的问题。可所有人都知道他在问谁,那个唯一曾在那儿的人。

贝烈格抬起头,看着那一张张或低垂或侧开的面孔,现在,除了他和玛博隆,这批斥候是整个王国最了解已经发生什么和将要发什么的人。他们躲避着他的视线,以为他们问了一个他无法回答的问题,可事实上,他们问的是他们自己行过无穷无尽的废墟和尸骸时无法回答的问题。

而贝烈格早已回答过了。太多次,太多次,那双死去的蓝眼睛穿过黑夜,找到他,问他:

“为何这片土地最悠久的王国不愿派出它的军队?”

最初他穷尽所能地申辩;后来他请求它,说他无法回答;最后他精疲力尽,一败涂地,喊出了答案:

“那不会改变什么!”

它便再也不来了。

可是。他心底有个微小的声音说。当那男孩发誓要走他父亲的路时,你什么都没说。你宽容了他,从而宽容了你自己。

“……什么都不会改变我们的使命。”

他如此回答了斥候们,然后继续比对那些情报,要求他们进一步补充和修正。没人再提任何于此刻无益的问题。

这一切最终完成后,边境卫队长吹响了他的银号角。之于多瑞亚斯的守卫者们,这才是一年真正的开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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